那宁珣呢?
天边远远一道闷雷劈下来,衔池微微一颤。
蝉衣以为是自己动作重了,弄疼了她,忙吹了吹,却听她轻声问了一句:“是不是要下雨了?”
“风这样急,想必是场大雨。”蝉衣回完话,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圣人最厌秋夜有雨。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衔池抬眼看向蝉衣,脸色有些苍白:“殿下若是回来,无论什么时辰,一定告诉我一声。”
三更天。
一道惊雷响在头顶,衔池蓦地睁开双眼。
外头大雨瓢泼,浇得人心慌。
她围着被子坐起身,按了按胸口,试图将躁动不安的心跳按得消停些。
还是没有宁珣的消息。
倘若没有这场雨,她顶多是对他有愧,应当不至于为他心慌至此。
衔池想,她那天不该问他皇后之事。
若她不知,就不会心软。不心软,心就不会乱。
她明明将礼单拿出来了,明明只差一点儿,他便能避开这场雨。
哪怕沈澈一计不成,又像上辈子一样动了东宫的账目——那样她最起码知道结果如何。
于她而言,最差也不过是半个月的牢狱而已。
总好过漫无目的地等待。
雨下了一夜,宁珣也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