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珣俯身将那只耳坠拾起来,掸去上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让世子见笑了。”
“两情相悦,情到浓时,难免荒唐了些。世子应当能体谅孤。”
这话听得衔池眼皮一跳。
他说两情相悦,难不成是为了让这荒唐听起来不那么荒唐?
也是,两情相悦总比在书房急色传出去好听一些。
不过昨夜只是阵仗看起来大了点儿,他并未更进一步,何至于说是行事荒唐?
她摇摇头,拿不准宁珣的心思,转而去捏自己已经压麻了的腿。
其实也不必如此,沈澈不会将此事传出去的。
太子在自己地界上幸一个舞姬,本就无伤大雅,即便传了出去,要么便是给个名分将此事压下,要么就是把人打发出宫——这两种结果都不便于她往外送消息,沈澈不会这么干的。
半晌,沈澈的目光才从那只耳坠上移走,语气平和:“殿下的私事,不敢说‘体谅’。”
宁珣将那只耳坠攥于掌心,慢慢收起来,悠悠道:“说起来,孤上回去皇祖母那儿时,还听见熙宁求皇祖母为她和世子赐婚……”
衔池耳朵动了动,一时没明白他这时候突然提熙宁做什么。
不过倒是知道了熙宁郡主这么早便打算嫁给沈澈了。
太后当是没允——二皇子的野心昭然若揭,这时候来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太后一向心疼熙宁,不会在这时候贸然把她嫁出去。
“殿下。”沈澈面上依然带着笑意,眼神却透出几分漠然:“陛下命子安过来,是协查贪案。”
宁珣又说了句什么,那边儿便没了动静,只剩下翻阅卷宗时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