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垂下视线,正要说什么,却见他抬手从身侧解下一块玉佩——成色绝佳的羊脂白玉镂刻双鱼,她知道,这是他自小就带在身上的。
上一世,她也拿到过这枚玉佩,不过是在从东宫出来后。
他没多说什么,只柔声应了一声:“好。”
衔池笑起来,握紧他递过来的玉佩,因着松了按着肚子的手,那阵疼痛霎时窜过全身。
她面上丝毫不显,只继续道:“这第三件,我还没想好。阿澈先欠着我,等哪日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沈澈想也没想便应下来。
衔池低头看着手中玉佩,方才还盈满眼中的笑意顷刻退了潮。
兴许她也曾拥有过他片刻真心——可他的真心太少,片成薄薄几片,再由她侥幸占得一隅。
而她的苦难太重。
今儿是她近些日子最后一次回池家。
明月和青黛得了信儿,早早便守在门前。衔池耐下心性,先去见过池立诚和县主,虚与委蛇一番,好容易等到池怀瑜又闯了祸,被提溜到池立诚面前来,一家三口凑在一处,登时便无人有闲心顾得上她。
她借机退了出去,脚步轻快往宋弄影那儿走,没走两步倒先看见池清萱远远冲她招了招手。
池清萱体弱,稍稍一场风寒便要拖上许久,隔了这些日子,虽已近好了,可内里还是虚的,整个人愈发形销骨立。
她对自己这个姊姊再怎么说也还是有些好感——尤其是在池家众人的衬托下。
不过池家人她到底是信不过,因着她也没多说什么,只关切了几句池清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