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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互演手册 雪满头 1056 字 2024-01-03

两人就此争执起来,衔池见状,轻巧抽身从屋里退了出去。

这些事儿,衔池曾经也略有耳闻,可却是头一回,从这样酒足饭饱后的谈资中,如此直接地听到他的狼狈——他的身份太过贵重,人在清醒时,是不敢妄议片语的,有的话即便是人尽皆知,也只能烂在肚中。

狼狈这两个字,本不该同他牵连上半分。

可惜。

他这一生,似乎也总不太顺利。

她想起那只护身符,她在护国寺硬塞给他的那只。也不知他有没有好好收起来——他不信这些,怕是当夜便随手烧了罢。

东宫。

青衡在书房找着自家主子时,他正执笔在书案前画些什么,落下几笔后略停了一停,又端详几眼。人是身姿挺拔,可神态里透出一股闲适的懒散来。因着不必上朝,他只穿了身石青色常服,衬得人无端温和了几分。

熏炉里燃了龙涎香,满室静谧,全然不似外头传的那样——太子触怒龙颜幽闭东宫,苦求无门。

倒也不全是传出去的话添油加醋,那日乾正殿的动静委实太大,那张紫檀木的博古架都倒下来——正摔在跪着请罪的宁珣背上,结结实实一声闷响,他愣是一声没吭,脊背只在那一刹间不受控地弯了弯,紧接着便自然挺直,似乎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在这宫中,能喊疼本身便是得了恩宠的特权。

而他,已失了这特权七载有余。

那样大的一声响,李德贤守在殿门外都听得一个激灵。

而皇帝背对着他,在一丈远外负手而立,连一眼都不曾回头。

一如他自边疆回京的那个早春,他以极微弱的优势守下了一座几乎不可能守住的城池,代价是一身的伤几乎送了半条命去。回京这一路上高烧不退,好容易活着回了东宫,他原以为,即便父皇不如从前那般看重他,可总会来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