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四下里一时皆寂寂。
在曲调再度升高那一刻,衔池凭脚背起身,原本流畅漂亮的动作突然一顿,紧接着便是令人牙酸的“咔嚓”一声。她起势止住,整个人重重摔回去,裙摆凌空又折下,恰似委顿旋落的桃花。
衔池脸色惨白,眉头因为痛苦紧紧锁住,已经有汗珠自额角滴落。
池立诚倏地站起,几步跨到她身边,沉声道:“叫郎中!”
刚才那一声他听见了,若是她脚受了伤岂不是误了大事儿?
县主和池清萱也快步过来,周遭一时变得嘈杂起来。
衔池疼得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很清楚,一时半会,她跳不了舞了。
疼是疼了些,但总好过她又被送去夺月坊日夜练舞,而后猝不及防地送进东宫,处处受制于人,重蹈覆辙。
紧绷了一天的心神骤然松下,只有愈演愈烈的疼痛席卷上来,她眼前一白,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天色早已黑透,她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只外间留了一盏灯烛。
衔池半撑起身子,却没看清自己榻前还趴着一个人,被她这样一动作,那人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