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潇推测随笔写于近期,说不定就在她穿越前夕,看今天长庆的态度还在等黄太太回信呢。
穷男傍上有钱孀妇可不得温柔体贴吗?这长庆是黄家的佃户,没文化没技能还心比天高,勾搭余婉宁无非是想利用她做跳板。
他肯定不长兰焕那样吧,不然做小白脸还是够格的。
她收好笔记本,房里的老式座钟已指向晚上10点,一般按照游戏规则,做完日常流程就该翻日历了,她肚子饿得不行,横下心来吃了些点心,过后没出现中毒迹象,便叫冬梅打水来洗漱,安稳地上床躺好。
蟋蟀声和风摇树枝的沙沙声催眠效果奇佳,她在大自然的吟唱中睡着,进入幻境里的梦乡——一座每个角落都渗透着浓雾的树林。
这雾气有麻痹一切的能力,她身不由己地随它蠕动,与一个满身血痕面目不清的男人相遇。男人口不能言,抓住她的手拽进雾气深处。
雾充斥视野,偶有树枝横扫,乌鸦斜飞,显示位置变化。过了好一会儿,雾气逐渐稀薄,男人带她来到一棵虬枝盘曲的大榕树下,指引她看向右上方。
离地五米多高的树干上挂着一个血肉迷糊的女人,赤、裸的身体千疮百孔,肚皮破裂,漏出几节青色的肠子。面部损毁也很严重,眼窝成了血窟窿,鼻子也没了,像是鸟兽啄食造成的,就剩脸庞轮廓还算完好。
褚潇穿越后照过几次镜子,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助她辨认出树上的女尸正是余婉宁。
她想探查她的死因,梦境中断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晰地滴在枕畔,她断定刚才的梦含有提示信息,醒来后还可继续追踪,忙跳下床跑向门口。
天色微明,窗户都被雨雾蒙住了,靠近房门时,右边的窗玻璃上忽然一笔一划现出两个字“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