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页

那妻子正站在卫生间门前,面朝狭小的窗户出神,将孤寂纤瘦的侧影留给旁人。

被不幸眷顾的女人太多,多遇见几个真会被这寄生虫似的的善意折磨死。

褚潇缩起身子经女人后方进入卫生间,狭小的空间有助于集中精神,她必须想办法找到失踪的家人。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尖叫破空而来,在许多老少男女的喉头接力。

她赶紧出外,只见整车厢的乘客都离座起身,怛然失色地朝向同一位置。

那是她后方的座位,一双男人的腿由此横亘过道,不停跳虾似的小幅痉挛,空气里渗入人血和内脏的腥臭。

恐惧汇聚成河,她镇定地淌过去,靠近血腥的发源地,看到戏剧里才有的惨像。

那个体形娇小的妻子披头散发骑在她老公身上,以极迅猛地姿态撕咬他。模样动作俨然兽类,正好应和褚潇刚才的类比:为保护幼崽,忍无可忍的母狮愤然将尖牙利爪对准了配偶。

男人双眼翻白,脸肌扭曲,脖颈已被咬断,露出淡红的血管和森森白骨,肚腹开裂,肠子挂在椅边荡秋千,一条狗命已呜呼哀哉。

人群不约而同静下来,剩下女婴的哭嚎同血淋淋的啮咬声演出二重奏。

在乘警赶到前,褚潇抢先将小家伙抱离血泊,恐怖浪潮强有力地拍打着她,夹杂许多兴奋的水珠,来自那狠狠撕扯尸体筋腱的女人。

她不瞬地望着她,在她的左耳边分明涌动着淡淡黑烟。

怎么回事,我没起杀念,恶灵是被谁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