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觉能力不差,但这些年韩衡疯狗一样追着我咬,我可有一点还手之力?还不是被他压着打,灰溜溜地滚回村里。”

“是,韩家是上流社会首富,我一个普通人,面对韩家这样的庞然巨物,简直比蚂蚁还要脆弱,韩衡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哥,我的运道来了。”

谢岩盯着她,阳刚凌厉的眉眼间是沉甸甸的担忧和爱护。

谢无臻如玉般的手指夹着那支点燃的十几块钱的劣质香烟,她扬起似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缓缓吐出一口白烟,看向对面墙上的镜子,细细描摹镜中那模糊在白烟中如荼蘼般浓烈的面容,忽而笑了笑。

“周家,与韩家不分伯仲的上流社会顶级豪门。”

“而我,即将凭着这张和已经过世的周家老太君四分相似的容貌,成为周家老总幼时丢失的妹妹,周家下一代掌权人的姑姑。”

一种带着偏激和自毁的神经质从谢无臻灵魂里溢出,她是个一头扎进纸醉金迷中的疯子,非要将如今枯萎腐朽的生命炸成一团绚烂的焰火才肯罢休。

若是死了,那便死了就是。

“送上门来的泼天的富贵啊,哥,我不接着,是会遭天谴的。”

谢无臻悠悠叹道,她说着荒诞的呓语,乌发雪肤,又颓丧又妖媚,像一朵散发着幽香的洒满金粉的紫红色枯玫瑰。

一瞬间,谢岩又想到她之前被韩衡逼得像条丧家之犬,几度要活不下去,最后只有回到这她从小便想要脱离的落后村庄,那形销骨立,狼狈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