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那小人眼底漠然一片,唯余戏弄玩具的趣味。

“怎么受伤了?”

薄夭单膝跪在地上,抓着燕无臻的手检查,在她的手心瞧见浅浅的红印。

果然,小孩子的手哪里是能够拿刀的。

但她就是扑向了他,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好似还巢的乳燕,依赖又乖巧,真诚而动人。

薄夭心里对搞事的病院boss生出腾腾的怒意来,他从空间取出最好的伤药给燕无臻仔细涂抹。

燕无臻指尖轻动,便有数不清的透明丝线从已经死去的异形身上收回来,薄夭却以为她在挣扎,轻言软语哄道,“要擦药的,擦了药好的快。”

又顺着她的视线,瞧见她似乎是在看异形的眼睛,以为她喜欢那晶莹剔透的玩意儿,便把异形的眼睛挖下来,洗干净缩成玻璃珠大的小球塞进她手里。

燕无臻有轻微的洁癖,眼球哪怕是洗干净也让她无比反感,便迅速又把东西还给了薄夭。

薄夭握着眼球,心里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像是被毛绒碰了一下似的又软又暖。

他没想到女婴这么喜欢眼球,还愿意把东西让给他。

薄夭向来是施舍的一方,他拥有旁人一辈子也无法触及的权势财富,可当他接受一个小孩子不加要求的好意时,他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于是只能暂时按耐住心中的纷杂的思绪,轻柔抱起燕无臻,对她笑着说,“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男子的胸膛宽厚而温暖,他满身冷意,艳丽无双,一手持长剑,一手护着她,于血腥中缓步走向干净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