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行事粗暴的利亚姆此时好似多了些细腻的品质,难得细致周到地思考。

如果咬下去的话,说不定会直接出血,受了伤的红唇斑驳残破,像是遭受过什么不可言说的虐待一般。

利亚姆一贯乐于欣赏与鲜血暴力相关的濒死美感,但这绝不适合燕无臻。

身着白西服的女子就该如月亮一般高悬于苍穹之上,不染尘埃不染烟火,永远冷淡孤傲,目空一切,这世间万物没一样能让她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而他,只要碰一碰就好。

很轻很轻地碰一下,去感受那温凉柔软的触感,而不损伤她分毫的美丽。

利亚姆缓慢靠近燕无臻,像是一只粗鲁危险的野兽,收束着全身的尖刺,克制又懵懂去亲近一朵花。

燕无臻静静地看着他,眉眼冷傲孤清,在两人即将相吻的时候,用食指抵住了利亚姆的唇瓣,“现在不可以。”

利亚姆疑惑地眨眼,幽红的双瞳此刻湿润无比,干净澄澈得没有丝毫杂质,明明没有表情,却透露出莫名的委屈。

燕无臻淡笑着解释,“小蛇,给你的温柔不是理所当然,而是奖励,明确你的义务和权利,不听话的畜牲,不配拥有主人。”

话语是冰凉的,但她如此亲昵地唤他,便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两人又靠得如此近,呼吸交缠,她身上的冷香氤氲弥漫,便是天生无情,也生出三分让人误会的旖旎暧昧。

利亚姆突然干渴得厉害,他将牙齿磨得咯吱作响,讨好乖觉地咧开嘴角,声音像是被砂砾磨过一般嘶哑,“我乖。”

“我会乖。”他再次重复,眼神依依不舍地流连在燕无臻的唇部,许久才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燕无臻两个小时后才从地下室里出来。

门外,梁嵺三人已然如木头一样定在原地,他们惊愕地瞪大眼睛,脸部肌肉因为血气上涌不住紧绷。

耳膜轰隆作响,一片天昏地旋中,种种纷杂的声音都在他们的耳边响起,让他们冲进去痛骂利亚姆一顿,或是直接将他揍个半死不活,让他再也不敢行如此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