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想说什么。”
或许只是无用的挣扎罢了。
丹尼尔慢慢道,“我有些犹豫。”
顾钰安静地注视着丹尼尔,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仿佛在看着一只落入蛛网的蝴蝶在奋力挣扎,只可惜越是挣扎越是深陷其中。
他见过许多丹尼尔这样的人。
沉默,情绪很少外露,表面上不动声色,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却已经满是裂痕,痛苦密密麻麻,密布其上。
这样的人很难打开内心,也极少会向外人呼救,他们只会静静地看着自己沉下去,看着那颗心脏慢慢风化,成为齑粉。
顾钰通常不会特意去撬开这种人的内心,但相对的,他也从不会拒绝这种人的呼救,当身处深渊的人向你伸出手的时候,最好的回应自然也是伸出手,将他拉上来。
于是他揣摩着对方的心理,顺着对方想要的那个方向推了一把,“我倒是觉得你已经下定决心了,真正犹豫的话是不会对我说这些的。”
丹尼尔在邀请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好要走哪一条道路了,现在不过是想确定帝国军校这边的态度而已。
即使只是见过一面,顾钰也从丹尼尔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了那些隐藏的,秘而不宣的,对于成年礼的不赞同。
而现在,顾钰几乎是可以确定——丹尼尔与第二军校的首领有分歧,这或许也是他痛苦的根源。丹尼尔双手交握,“顾医生的性格倒是让人惊讶的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