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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口诳言,也未见得人人皆如此。

倘或城中百姓个个都是无知无畏的轻狂之辈,才能说是世风日下,朝廷太宽容,纵的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若只是三五人,又或是一两批人如此行径,那便是他们自己个儿的问题。

酷吏暴政之下,人心惶惶,民心不稳,强压之下必出反民,再不然也是怨声载道,那天下可就真是全都乱套了。

所以与其说不如施行酷吏暴政以期达到镇压百姓之效,还不如讲这个法不责众实在没有道理。

错了便是错了,有错就当罚,难道做错事的人变得多起来,错就不是错了吗?

我看未必的。

一个人错要责罚,一百个人错便不要责罚,这才是真正的没道理。”

宋乐仪眉心微动:“那若是杀头的罪过呢?”

“也是一样的道理。”赵盈平静而沉稳,“什么罪过不是罪过,那要是依表姐的说法,回头要去杀人放火之前,先拉帮结派,喊上七八十个人,然后一同去,毕竟法不责众,所有人都一起了,就算杀了人,也不用担心被定罪,岂不是毫无法度可言?”

宋怀雍和辛程二人对视一眼,无不欣慰的。

宋乐仪捂着嘴笑:“哪有人还会陪同旁人去杀人放火的。”

怎么不会有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罢了。

倘或真是有利可图,又有什么不能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