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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衍大概是从集英殿的宫宴上就猜到了她会不高兴,出宫时领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会儿见她神色如此,面色了然,摇了摇头:“你母妃的事情,你父皇从来都不会假他人之手的。”

所以孙淑媛主事操持,绿芸替冯皇后出面,这都是她自己求来的。

可是赵清又算什么呢?

赵盈还是兴致缺缺,人也蔫儿着,垂着头:“是因为我入了朝,掌了权,所以父皇对我和澈儿也开始心生猜疑与忌惮了吗?

从上次我去清宁殿回话,往孙淑媛宫里小坐,父皇前后脚派孙符叫走澈儿,再到今天集英殿上答应赵清参与到麟趾殿事……”

她母妃过身的时候,重修麟趾殿,专供她母妃一人牌位,里里外外都是昭宁帝一手操持,一点儿没假人之手的。

他那时候近乎疯魔,年幼的赵盈尚有碎片式的记忆,偶尔能够想起来那段时光里他都做过什么疯狂的事。

一国之君,置朝堂和天下于不顾,她母妃身后极尽哀荣,身后事桩桩件件都是昭宁帝亲自料理。

从谥号亲拟到一连十三篇悼赋,乃至她的棺木选材,陪葬品数目数量等等。

现在呢?

赵承衍到底抬手拍了拍她后脑勺,状似安抚:“你还是他最宠爱的永嘉,这一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可你也别忘了我上次告诉过你的,他是父也是君,于你们兄弟姐妹而言,是父皇更是皇父。

他上次的言行,确有提点敲打之意,但若不是你,换做你两个皇兄或是两个妹妹,他只怕也不会只做到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