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有一种感觉。
赵盈会把他拖向深渊。
这些日子以来,司隶院的事虽然多,刘荣被抓捕归案也有日子,但没听说赵盈请了谁到司隶院来问话的。
他应该算是……第一个。
很显然,即便赵盈手上没有真凭实据,可此时此刻,她是盯上了肃国公府的。
可是孔家什么都没干,她又凭什么先盯上肃国公府呢?
就算是为她亲弟弟铺路,也不至于这样急切。
党争,夺嫡,这从来是君王最忌讳的。
她住在燕王府,身边有赵承衍提点指教,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就冒冒失失的入朝为官。
于是孔如勉索性又坐定住:“愿闻其详。”
赵盈唇角不动声色往上勾了一勾:“刘荣手上有一块玉佩,买凶杀人的主顾留给他的,他说,那块玉佩上是刻有族徽的,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也算是见多识广,是以一眼认得出那是谁家族徽,所以才敢接下我的这桩生意。”
她声音戛然而止,能清楚的看见孔如勉瞳仁微缩:“我从前见过孔氏族徽,只是一直都不明白,那是什么寓意。左边像是个人,又像是一把长矛,右边嘛……我年少时觉得新奇,甚至研究过好久,可不单是我,薛小侯爷也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她低眸浅笑:“我们后来还开玩笑,总不能是一个人提了个奇形怪状的灯笼。”
孔如勉哪里还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登时面色铁青:“公主言下之意,刘荣口中所说带着族徽的玉佩,出自我孔家了?”
赵盈便欸了一声:“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说起这族徽,突然想起来罢了。今日又碰巧见国公爷,随口一问。”
其实族徽这种东西,自上古时期流传至今,究竟是何寓意,真没那么重要的。
那更像是一种标志,一种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