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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没再追上前,冷眼看着他快步走远,眼底拢起一层寒霜。

姜承德生性自负,就算是在昭宁帝这样的暴君之下,他也未曾有一日收敛的。

他门生多,拜在他门下的不算,他为座师的,都不计其数。

心腹之人朝中、军中皆有。

这样的权力,其实是从先帝朝时,就已经给了他的。

赵盈冷嗤了声,正要提步下殿,宋云嘉从身后跟来,叫了声元元。

自从上次燕王府不欢而散后,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宋云嘉一直告假不上朝,赵盈起初还想,大概是不想见她,但她也没想过去哄一哄宋云嘉的。

本以为再见面会挺尴尬,但今天朝上他帮她化解僵局,那份儿尴尬自然也就不复存焉。

她把眼底的冰冷尽数褪去:“表哥告假多日,今天见你面色红润,可见身体是大好了。”

其实他的病早就养好了。

本来也只是偶感风寒,就是病来如山倒,加上他母亲太小心,才显得格外严重而已,连太后都从宫里赏了许多名贵药材,说是给他进补。

后来不想上朝,多半还是因为见了她难免要生气。

劝不动她,他自己又总有个心结。

今天沈殿臣向吏部发难,姜承德借机发作,要往她的司隶院塞人,他那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抵是脑子一热,突然想起薛闲亭在燕王府门口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就先挪动,已经站了出来,帮她说话了。

“你要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不妨多来问问我,我在户部几年,日常事务如何操持,总比你经验丰富些。司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