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枝修长的竹,凌厉傲岸地在淤泥中生长。
许榴莫名觉得他有点眼熟。
他晃了晃脑袋,不认识。
皇帝似乎很讨厌他,冷笑着讥讽了几句,其他人便都哄笑起来,唯独他直挺挺地站在殿中,冷淡地接受着众人的嘲讽。
“说这种事不就是想给他的老师翻案吗?”
“徐子清的学生,能捞个官做就不错了,不想着和那老贼秃撇清关系,居然还想着给徐子清翻案,真是可笑至极。”
那些人不管怎么笑他,男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反应,唯独说到“徐子清”这个名字的时候,刺过狠厉的视线。
许榴却有点听不下去了。
他晃了晃耳朵,觉得有点热。
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变活人,许榴便悄无声息地从程涧的膝上溜了下去。
他身形灵巧,从缝隙里溜走也没有什么人察觉。
唯独程涧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可是他偏偏不能做什么,只能兀自坐在那里生气。
许榴不知道的是,珠帘后的人从一开始就没在他身上移开过视线。
许榴还没来得及溜进紫宸殿里,那股子磨人的燥热却已先他一步袭来了。
小狐狸慌得一批,他正经过一片花园,想也没想干脆攀着最近的一棵树,飞快地摇着尾巴蹿了上去。
树上是没有人能看得到他了。
但是,小狐狸泪眼汪汪地抱着树干,他没有衣服穿,难道要这么在树上待到变回狐狸吗?谁知道下一次变狐要等多久啊!
许榴刚哀叹了没一会儿,却惊讶地发现迎面走来个穿着红衣官袍的男人。
正是方才在朝堂上见过的如竹如柏的端方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