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意完全没有被人逼到绝境的癫狂。

他饶有兴致地用一只手撑着下颏，凝如碧潭的翡翠珠串顺着男人苍白手腕滑落，斑驳的光影落在男人几乎纯黑色的眼眸里，连日光都好像要被那深潭似的眼睛吞噬。

程助理猝不及防同他对视，背后乍然浮起一片毛骨悚然的冷汗。

他猛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霍意却轻笑出来：“程助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看来还是没有厉尘短短五个月时间来得讨你喜欢啊。”

程助理那张不太起眼的脸上骤然一白。

五个月前，正是他和厉尘搭上线的日子。

他遽然抬起脸：“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意有点遗憾地摇摇头：“这么轻易便承认了吗？看来跟着我确实委屈你了，真是什么东西都没学到啊。”

程助理脸色微微抽搐，他霍然站直了：

“你懂什么！厉老板他说过要是我可以帮助他扳倒霍氏，他可以给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我给你打工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钱，我的妹妹还要上学，我的妈妈需要这笔钱治病……”

霍意冷冷地看着他。

眼底透出一丝微妙的嘲讽。

如果程助理不背叛他，凭他为霍氏做的那么多事，他也会愿意替程助理出这笔钱。

霍意轻轻叹了口气：“这笔钱，你真的是想来给你的妹妹上学，给你的母亲治病吗？”

程助理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