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到精神恍惚的小羊泪眼汪汪,垂着泪抽泣地睡在了江珹的胸口上。
小羊软软白白的一团,恰到好处地嵌在江珹的胸口,把脑袋很不客气地搁在江珹的肩膀上抽抽噎噎地睡熟了。
这一次江珹却不再手贱非要吵醒他了。
许榴变成小羊之后那些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衣服便穿不了,松松散散地堆在了床铺上,好像一朵自幽夜里绽开的凌乱又旖旎的花。
江珹用指尖将犹自带着小羊体温和浅淡香气的衣服挑起来,放在眼前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看过去。
裤子,上衣。
从衣摆到领口。
男人如冷血动物般的细长眼瞳在深深的夜色里缓慢地滚动着,泛着湿黏的气息,用眸光舔舐着那颓靡衣物的每一根缝线。
那叫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眸光最终停留在少年的衣领上。
许榴是只非常爱干净,要面子的小羊,浑身上下总是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江珹把他弄脏了还会急得哭出来。
可是如今这连少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后领,沾染着一片早已干涸的殷红痕迹。
江珹凑过去轻轻嗅了嗅,还是能嗅到格外浓重且呛鼻的血腥气。
这是血。
少年的衣物都轻软而洁白,这块拇指大小的血迹藏在后领里,被银白尾发遮住的时候不明显,如今却突兀得好似魔鬼饱含恶意的眼睛。
许榴的身体他都检查过,可以说少年身上每一寸肌肤他都了如指掌,刚才借着亲昵也能看到许榴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