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好得如同丝缎一般的绒毛就这么轻擦着他的皮肤。

小羊张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

他实在是有些困了。

今天被江珹转着圈地逗, 哭了好几次, 还蹑手蹑脚地去书房查了些让自己心情更不好的东西。

就算是小羊再皮，精力也撑不住了。

他眼皮越来越沉, 脑袋一歪很干脆地沉入了黑甜乡。

小羊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身下被他靠着的男人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的小羊，实在是不聪明。

这一天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感慨了。

男人借着明亮的月光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着这只误打误撞闯进他生活里的小羊。

许榴小羊生得实在是漂亮。

眼睫毛很长，如同扇子似的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地翕动着，像是两片雪白的蝴蝶停栖在小巧的脸上。

绒毛很细很软，在月光的映衬下像是碎银似的，拢着一层昂贵又轻软的光晕，是同主人一般温顺可怜的样子。

手心又像是被火燎着了似的灼烫起来。

很痒。

想要破坏什么，想要看小羊睁开眼睛，用那双泪光迷蒙的琥珀眼睛无辜又迷茫地望着他，用那细细软软的蜜糖似的声音哭着叫他。

小羊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个如何恶劣的人。

极端的施虐欲在心底阴暗地翻涌着，可是小羊在睡梦中发出的一声娇气的轻哼立即就把泥沼般的恶欲打散。

心底沸腾的欲望静悄悄地沉寂下去。

心尖上冒出一串小小的气泡。

哔啵哔啵地在凉凉的月色下炸开。

哦，原来心疼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