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聆期待了很久的恩情落定以另一种方式破灭,她垂眼看着自己爬满繁复绣线的婚纱,像是看到了命运蹉跎的玩笑。
开车的司机也是游珠雨的人,对方十分钟前发来消息,说自己从另一条路线过来。
柳聆和游珠雨就算通过电话,看过照片,她能推断出彼此不同寻常的关系,但本质上完全不熟。
微风拂面,海鸥声声。
很多年高中实践柳聆也来过这里,她那时候追徐玉渲追得人尽皆知,不少人嘲笑她疯了。
豪门有自己的圈子,就算徐玉渲长得不算出众,但身份摆在那里。
但柳聆很是固执,她在海边大声说喜欢,海浪拍打礁石,白鸟盘旋,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为了兑现承诺,那年她对徐玉渲说:你说你是游船,我就做永远的海上飞鸥,就算你离港,我也会飞向你。
但游船不需要固定港口,反而是海鸥需要巢穴。
柳聆叹了口气,十六岁到二十六岁的十年,她事业的巅峰,感情的低谷,错误的选择,现在是区别于梦里未来的……全新支线。
婚礼延后了十五分钟,宾客议论,司仪尴尬。
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少人以为会收到婚礼取消的通知,但没有通知。
几分钟后,来宾看着孤身一人前来的新娘。
站在前面的徐玉渲看向跨过光斑的女人,悬着的担心落地,但她还没来得及喊一声柳聆的名字,无数人就震惊地看着一辆破烂的大二八骑了进来,挡在徐玉渲和柳聆之间。
车经过的时候卷起柳聆的洁白的头纱,来人长发雪白,面容冷冷。
周围都是惊呼,无数的眼神落在这个穿着校服的女人身上,对方给人一种浓重的陈旧感,又像是从老漫画的回忆篇幅走下来的。
生锈的自行车,很有年代感的校服衬衫,裤脚松紧带都掉了的运动裤,甚至还有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