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漉有一个小习惯,她难过时会紧紧捏着剑鞘,指节发白也不松手,就像现在这样。

她分明很是难过,却始终保持着面色平静,越是如此,宋楠越是觉着揪心难过。

她终究没有忍住上前一步,轻轻抱住眼前的女人,道:“姐姐,她不爱你,是因为被恨蒙蔽了双眼,你并没有她说的那样不堪。即便你的出生不被她所喜,但人的一生又不是只靠一人的观感而定义,你的存在还是会让很多人喜欢。更不是她口中不祥之人,否则我与弟弟早便死了,至于季太傅的死,是他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姐姐,你值得被任何人爱。”

少女的话如春风拂过耳畔,细细密密的花朵香气传来,叶漉握着剑鞘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再松,发白的指节终于缓缓有了些血色。

“松开。”她说:“我不需要安慰。”

宋楠便听话地松开了手,她小心翼翼地瞧着女人的神色,小声狡辩:“我没有安慰,我只是说心中所想。”

叶漉瞥了她一眼,转身继续离去。

宋楠在原地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这回,叶漉没有再让她别跟在自己身后。

沈竹绾匆匆忙忙赶回京城时,小皇帝已经回了皇宫,正坐在龙椅上悠着腿百无聊赖地吃着葡萄,他身边,是不知在想什么而有些出神的叶漉。

见到沈竹绾,沈炽当即跳下龙椅,兴奋地朝着沈竹绾扑去:“阿姐!你回来了!”

沈竹绾头一次伸手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不安的心终于平稳了些。

沈炽被阿姐这一抱,惊讶地瞪大眼,嘴边的笑瞬间便抑制不住了,他安心地靠在阿姐怀中,想着阿姐果然还是关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