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看着卷土重来的楚国士兵便知晓,他们是打算以兵力直接压制。

季容妗有条不紊地下令,却也知晓这不是长久之计。

此战从白日打到黑夜,又到白天,整整一日,楚国士兵始终被拖延着无法取得突破。可时间逐渐流逝,她们准备的材料已然用尽。

然而两军的交战还在继续。

季容妗没做犹豫,带着剩下的士兵投入了战局。

苟活骑在马上,两手双刀如夺命利器,一划一劈间,便有热血喷溅而出。他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到最后握着刀的手都有些麻木,几乎握不住刀柄。

他身上的铠甲早便被鲜血浸透,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一个不留神间,一柄长枪直直朝着他的脑门挑来,苟活后背寒意乍现,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刀从旁伸出,将那枪杆挑开,再猛地一劈,那人便瞪着眼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苟活扭头便瞧见熟悉的人影骑在棕红色烈马上,寒刀烁烁,眉眼锋利:“小心些。”

是季容妗。

苟活后背的寒意逐渐褪去,道了声谢,继续厮杀起来。

季容妗也继续游走在敌人中央,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砍去人的首级。

曾几何时,她第一次上战场时压根不敢将人杀死,只敢将人砍伤打退,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楚国士兵反击的机会,当那柄长枪冲着她的喉咙而来时,季容妗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这是真正的战场,人命不值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