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在心底做过这种假设, 一来不想自取其辱, 二来不想让沈竹绾为难。

半晌,季容妗才扶着树干站直了身子, 踢了踢脚,走了没两步,肚子便忽然一痛, 她甚至来不及悲伤, 便捂着肚子径直往茅房走去。

第三回从茅房进而复出后,季容妗看着那跟在自己身后寸步不离的影一,皱起了眉:“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影一没什么表情:“公主让属下保护您。”

季容妗看他忍笑模样, 眉头一挑, 笑眯眯走过去:“话说, 你是不是对影二,嗯……?”

影一手心一紧,垂眼:“属下不知驸马在说什么。”

“别紧张,吃颗糖。”季容妗笑眯眯地看着他,递出一颗糖:“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如问问我,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影一接过糖,犹豫一下放进嘴中:“影卫生存之法其一便是不能有情,只应无条件服从主子命令……”

季容妗在一边听着他的少男心事,同时不着痕迹地看着那颗在他口中的糖,直到影一面色忽然一变,猛地将口中的糖呸出时,季容妗才往旁边一跳,躲闪开,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敢笑我?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方才她给影二的根本不是什么糖,只是裹着糖衣的泻药。

影一面色惨白,捂着肚子往茅房走去。

季容妗笑眯眯看他远去的背影,还未笑开,肚子又是一叫。

沈竹绾将沈炽送回寝宫后,与门口的影三道:“无论发生何事,护好陛下。”

影三垂首称是。

眼下皇宫大半护卫,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基本都在沈炽寝宫这边,无论发生什么,都能第一时间护好沈炽。

沈竹绾本欲离去,鼻尖却飘来一股香味,这香味清淡却又霸道,占据整个鼻腔后便黏附在此,她脚下步子一顿,清棱棱的目光看向影三:“你何时爱往身上捯熏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