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朋友决裂这回事,其实也就那样。
季容妗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她拿别人当朋友,别人拿她当傻狗的事情。
大约是初中,她那会刚转学到新学校,人生地不熟,认识的只有低两年级的叔叔婶婶的孩子。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纯粹的,他们大肆在年级宣扬季容妗是寄人篱下,天天在她家白吃白喝,家人还供她读书上学,而她不知报答。
话里话外把她描述成一个白眼狼,导致那时没人愿意与她玩。只有班级有一个和谁玩的都很好的女生愿意和她玩。
那时候,她以为终于遇到了一个知己,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后来某一次上厕所时意外听见她与旁人的对话。
“什么?对她好?别说笑了,我只是可怜她。”
“没人对她好的情况下只有我对她好,她自然巴不得将自己的一切让给我,只是没想到生日礼物就送了我一个破水晶球。”
“我看她堂弟堂妹也不穷啊,没想到她这般穷酸。”
“水晶球?早扔垃圾桶了。”
那时的季容妗听得脑袋发懵,分明是轻柔的声线,却令她感到振聋发聩。
她躲在厕所不敢出声,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才压抑着声音开始哭。
那颗破水晶球,是她攒了小半年的生活费才攒到的,却被最好的朋友弃之如敝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避着那个女生,却没有上前质问。
久而久之,那女生也不与她玩了。
长大后她便想明白了,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人,无论怎样也不会真心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