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容矜的每一句“死”下,何栗的脸色也随着一寸寸变难看,直到季容矜说完,笑眯眯地对何栗道:“丞相,该你了。”

何栗才回过神来,而后在一众大臣投来的视线中,面色黢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分明是先手,可最终为何落得这般要发誓自证的结局。

他不明白,屏风后的沈竹绾却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见时机差不多,沈竹绾便给身边的太监递了一个眼色。

“肃静,朝堂之上,不得喧哗。”

太监的话来的正到好处,既借着季容妗之语打压了何栗,又没有让他太过难堪。

何栗愤怒地甩了甩衣袖,叩首:“请殿下明查,臣对大乾绝无二心。”

何栗的话,沈竹绾自然是半点不信,但如今还未到撕破脸的时候。

她的目光落在那跪着的面露遗憾的少女身上,声音徐徐传开:“本宫自是相信丞相忧忱我大乾官员之心,但大理寺卿所言也无错,所以此事便全权交由大理寺卿去办,至于右丞所言,本宫也予以采纳……”

沈竹绾的话说了一半,便瞧见那方才还喜笑颜开的少女表情一下子垮了,正用那双眸子幽怨地往屏风后她的方向瞧。

沈竹绾面色不变,声音却莫名柔和了些:“本宫觉得丞相所言极是,五日之内找出真凶的确太过为难大理寺卿,那便改回原来的十日,十日之内,找出真凶,否则革职。”

季容妗愣了一下,差点在大殿上笑出声来。她就说沈竹绾怎么可能帮那糟老头子说话,搞了半天后手在这呢。

她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何栗,努力憋了憋笑,发现憋不住,便用目光大咧咧地盯着右前方何栗的背影,扬眉嘲讽地笑。

若不是还在金銮殿内,沈竹绾都觉得少女会特意走到人跟前,掰着人家嘲笑。这样想着,沈竹绾的唇角微不可闻地掀起了一点弧度,只是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