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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本分去皇宫跪了一天的宋伯元自然不知道马铮这一出迁怒来源为何,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次我再不敢了。”

马铮这装出来的一腔冷情碰上软乎乎又生得漂亮的宋伯元也跟着不自觉的声音放缓:“大姐夫也不是非要训你,阿元。”他轻声咳了一下后又说:“你就是从小在胭脂堆儿里呆惯了,看着实在不成个样子。从明日开始,去金吾卫当差吧。岳丈虽然不在了,镇国公府的衣钵总还是要由你传承的。”

“金吾卫?我?大姐夫莫要玩笑了,本来他们就时常拿肖赋来与我对比,笑话我无能,我要是入了金吾卫,也只是平白丢我阿爹的脸面罢了。再者说,我还得去太学进学呢。”

马铮实在是觉得宋伯元的文学造诣配不上“儒生”这一称呼,但作为家里“长辈”又不想打消孩子的积极性,脑子里转了五六圈,他最后开口:“这事我再和你大姐姐商量商量,你,你且回去休息吧。”

宋伯元刚放松下来,马铮又叫住了她:“阿元,以后莫要让小叶天黑独自骑马了,小女娘磕了碰了的,你大姐姐心都得跟着碎了。”

这话不夸张,二姐姐尚能留几分理智对她们两个,大姐姐对她们俩简直就是溺爱。可能是因为她们的出生给这个尚处在灰暗的家庭带来了新的希望,又或者只是在那一天,被迫长大的宋大娘子用一己之力担起了合府上下的责任,就不想让宋家小的生出来后受苦。

小黑规规矩矩从马铮手里接了小花的缰绳,又把缰绳转头递给管马厩的小厮手里。

两人一前一后恭敬的目送马铮离开后,才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小黑问她:“公子,大姑爷不能来真的吧?金吾卫那臭地方哪是公子你该去的地儿?”

宋伯元却只是悠闲地背着手,答非所问的回:“小黑,抬头。”

小黑疑惑不解的应声抬起头,天上的鱼肚白已缓缓升起,几十里地外的看守塔也慢慢鸣了五鼓。

树茂盛的冠子迎着风的轻摆,树上的桃花也默默发了芽。宋伯元明眸皓齿未戴冠,又罕见着素色的纯白衣袍,在清淡月光的冷浸下只让人觉得她是天上的谪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