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从发尖滴落,沿着锁骨没入衣领之中,或者直接落到地板。
孟鹤眠晃晃头,像淋湿后在路边抖毛的小狗。
她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一动不动,发了会儿呆,随后如僵硬的人偶,笔直地倒在了沙发上。
好累,什么都不想做。
孟鹤眠望着天花板,瞳孔逐渐涣散,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抛进了水里,身体失重、发烫,脑袋灌进去不少水,什么都听不太清。
“孟鹤眠,孟鹤眠!”
她想查明身边的情况,却完全没办法睁开眼睛。
“没事……”
其实她不能确定这句话说出去没有,只是在凭借本能安慰扒拉着自己的人。
是真的扒拉,被一双手晃个不停,随后身体腾空,不知道挪到了何处。
孟鹤眠总觉得有人在拿自己做实验,一会儿额头冰冰凉凉,一会儿身上重得仿佛压了座山。
她在沸水里漫无目的地漂浮,看不见岸,却有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骤然在耳边炸响。
“你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孟鹤眠下意识地一颤,连忙想躲进梦里。
她还不忘做出小兔都不相信的承诺:“没事,睡会儿就好……”
她果真进入了黑沉沉的梦乡,睡得格外香甜。
累日的疲惫一扫而空,骨头酥麻到想伸个懒腰。
她这么想着,就伸展四肢、翻了个身。
然而手触碰到的不是枕头或者床单,被窝里还有另一个温热的体温,占了块不小的地方。
什么东西钻进来了?
孟鹤眠不确定地摸摸,往上是细腻柔滑的触感,往下是个毛茸茸,手掌那么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