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个时候,桑斯南先看到的,是对方抿得紧紧的唇角,以及扶在前排座椅靠背上,掐得发白的手指。
于是那个时候她牢牢攥着那辆轮椅,也注意到了有后上车的人盯着这辆轮椅,也盯上了游知榆攥得死死的那个包。
她几乎没犹豫,在售票员走过来时,大声当着那些人的面,说了一句:我们是一起的。
后来直到下车,她都死死盯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说她过度揣测也好,说她冤枉好人也罢。
但她就是想着:
这四块五也不算浪费。至少在那一辆大巴上,历经的三十六分钟路程里,她想成为她的同伴。
“就是这样?”游知榆似乎仍然有些不太相信她的答案。
“……”桑斯南摸了摸鼻子,“就是这样。”
有些事情不必说得那么清楚。
或许游知榆也大概清楚她在想什么,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
“那次在书店,你碰倒盖在我脸上的书,没有把我认出来吗?”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燃烧着硝烟的问题。
桑斯南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次她们在双层巴士上,游知榆问到过的一个类似的问题。而她给出的答案是,逃跑。
显然,她现在不能继续这样做。
她不会再次踩到同样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