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当真成事,岂非对我有益。”
沈云鹤静静摇头,“我已说过,你二人并非夫妻,他是在诓骗你。”
薛琅撑着下颚又下一子,“我何尝不知他是诓骗我,只是如今他待我这般好,若能一直如此,我又何必自找麻烦。”
禽择良木而栖,人之常情。
“只是我这次带来的解药只剩下四颗,两个月后,必须要回到大楚拿解药。”
薛琅沉吟片刻,“到时我随你一起。”
这毒留在身上终是祸患,一条命都拴在别人身上,未免受制于人,还是想法子解决了好。
片刻后,沈云鹤的声音轻轻传来,“不告诉他吗?”
黑子落下之时,薛琅给出了答案,“不必了。”
中毒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必自顾自地将把柄递给别人。
就算沈云鹤有意相让,可薛琅在棋艺上实在是一窍不通,没走多久便下成了死棋,无力回天了。
他拍拍手,把棋子一推,“不玩了。”
有人将下棋看做博弈,有人却只是为打发时辰。
沈云鹤无奈地笑了笑,等薛琅走后,又自个儿下了两个时辰,这才收了棋子,慢慢摩挲着回到屋中,将棋盘放在桌上时,指尖忽然触碰到旁边的柔软,他伸手去摸,似乎是衣服布料。
拿起来又细细摸了摸,发现是一条冰绡。
他面色怔住,继而轻轻弯起唇角,连手心都开始发起烫来。他将冰绡戴在眼前,温凉柔软的丝绸覆盖着失明的双目。
杨柳依依,清风微拂。
书堂传来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