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景晔目光淡漠,看着他如同看死人,他上前扣住薛琅的下颚,手指轻轻磋磨,想看看他这张脸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
没有摸到,他神色一寸寸冷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薛琅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又吐出一口血来。
“想知道我为何……没死。”
受了重伤的声音有气无力,闻景晔听不清,于是附耳过去,薛琅抬起头,眼神冰冷,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曲嘉文骤然出声,“陛下小心!”
薛琅不知拿来的力气,猛地夺了旁边禁卫的剑朝闻景晔扎过去,他握的并非剑柄,因距离问题只能够到剑身,闻景晔早在曲嘉文出声之际便躲开了,这样一来,剑头所指的便是曲嘉文。
他没有松手,反倒捏的更紧,直直朝曲嘉文而去。
但他终究没能成功。
当胸中了一剑,剑尖染了血从胸口冲出大半,看得出出剑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气。薛琅的手心被利刃割伤,血和剑一同掉在地上,他费力地抬起眼皮深深望着闻景晔。
那一眼夹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刻骨铭心。
闻景晔初时不解其意,此后午夜梦回却一直都记得这个眼神。
他松开扎入薛琅身体内的剑柄,猛地将手收回袖子,似乎是手上溅到的血烫道,沉声吩咐,“叫太医来。”
小殿下疑道,“父皇,儿臣与曲公公未曾受伤。”
“是给他看。”
只是薛琅受伤太重,还未等到太医来便断了气。曲嘉文问,闻景晔便以“已死之人复生,此事蹊跷,本想追问,奈何死无对证”为由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