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已经冷静下来。
谢承弼投靠的并非是五皇子,而是四皇子闻景晔。
上辈子他依附于皇帝才能走到那般地位,可惜皇帝死的早,他也没活几年快活日子。
这辈子依附于太子,看重的仍旧是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或许从皇帝晚年昏庸之时开始,下一个皇帝的人选,便由不得他做决定了。
此时,听着外面并不清晰的刀兵声,他心底竟有种尘埃落定的死寂。
他早已死了。
多出来的这些年原本就是恩赐。
只是他的陵墓还未修好,到了地府,亦没有能买通阴兵的钱财,这次死了,不知下辈子会投胎到什么地方呢。
若他生在富足人家,若他不曾活的那般艰难,也许他真能做一个沈云鹤嘴里那样的“君子”呢。
不,或许也不会。
以他的性子,若是娇养出来,只会仗势欺人。
不过也说不准。
投胎或许连人的性子都一并改了。
他胡思乱想着,直到外面刀戈剑影稍歇。
知道自己会死,薛琅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子不甘来,他冲出殿内,抱着必死的决心,看守他的太监见他头发散乱,手中拿着一根簪子,如厉鬼般走出来,一时间不敢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