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帝的人,难道说是皇帝要斩草除根?也不对,若是皇帝,为何还要“好生伺候”?
他转过身,在那些人消失后快步离开。
总而言之,先寻到大人再说。
夜凉如水,天儿又冷了一些。护卫带着薛琅日夜兼程翻过了两座山,终于来到京城城底,薛琅搓着袖子,往手里哈气,身上衣衫被山中枝子钩破,显得有些狼狈。
护卫也好不到哪去,山中不乏挡路的石头跟树干,他在前面开路,一把斧子都已经翻卷了,在后面跟着的薛琅仍嫌他太慢。
他没问薛琅为什么这么急着往京城赶,只默默护送他回宫。
只是刚要进城,城门忽然关了,薛琅拽住在关门前跑出来的一个人,“为何今日不让进。”
那人攥着手里的包袱,神色惶恐,“太子,太子造反了!”
薛琅面色一变,抓着那人的力道都大了几分,“你说什么!”
许是薛琅眉目太厉,那人打了个抖,把包袱拽回来,捂着赶紧跑了。
“他怎么会造反……”
护卫循声看去,见薛琅整个人都不太对劲,略有些脏了的面颊紧紧绷着,双目发红。
“他怎能造反!”薛琅猛地将手里的树枝扔在地上,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字,“蠢货,蠢货!”
他这一生都寄在太子身上了,如今眼见要拨开云雾,太子反了。
他这一辈子都白过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当初为何要救他!
合该让他去死!
护卫见他些微癫狂神色,心下猛颤,伸手拽住薛琅伶仃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