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陵从未触碰过染疫的牛羊,就算与搬运牛羊的将士有所接触,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感染如此彻底。那么,他的病源,又是从何而来?
周显道:“莫非,杨将军曾经过最早发病的街巷?”
戚玉霜道:“是安民巷、永济巷一线。”
杨陵在安民巷口,曾经抱过一个孩子。而被他派去照顾孩子的亲兵,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病。杨陵让戚玉霜赶快派人找到那个孩子和他口中的母亲,但戚玉霜命人面蒙白巾赶到安民巷的时候,却得知:
那个孩子和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母亲的手边,还沾着一片灰绿色的鲤鱼鱼鳞。他们家里,浓郁的鱼汤香味萦绕不散,氤氲的白色雾气蒙在窗棂之上,将寒酸的窗花与破败的对联打湿成了一片温暖的深红之色。
永济巷中,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安民巷与永济巷,是最早发病的地方。
许多大臣对这两条街巷的名字有所耳闻,却一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周显却在这一刻,瞬间与戚玉霜心意相通,他慢慢吐出两个字:“……淯河。”
“正是。”
戚玉霜缓缓抬起双眼,目光中闪烁着极为凝重的神色:“城中之水,已经不可饮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