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行人如织的朝明街,马行得极慢。
左右商铺灯火通明,一些卖面具的摊位前凑满男女,花灯楼下也挤着游人在猜灯谜。
耳边忽传来一些咋呼声,嘈嘈切切的,几乎都是女子的惊叹。
梁鹤鸣顺着声音望去,朝戚延打趣:“阿延,可都是冲你来的,让你坐马车吧你不信。”
剑眉下一双长眸波澜不惊,可英隽面貌却透着一股不可逾越的冷戾,戚延紧绷唇线,对马下这些视线一概无视,夹紧马腹打头行出。
他虽有一副俊美健硕的皮相,但气场森寒,吸引瞩目的同时,又总是无形斥退周遭异性。
阮思栋与梁鹤鸣一向说他,若要以一张冷着的脸跟女子聊天,那对方百分百会被他周身强盛的气场吓退。
“今日住哪?”
戚延道:“客栈。”
“这地盘上可有你家的行宫,不去行宫?”梁鹤鸣明知故问。
戚延冷冷瞥一眼梁鹤鸣,转头见耸立繁华处的忆九楼,勒紧缰绳朝此去。
青州的忆九楼与京中环境无二,也是临河而建。楼下大堂不少年轻食客,吃肉饮酒,相谈甚欢。
戚延他们刚入店,便听外头一阵喧嚣,说灯谜即将开始。大堂不少食客纷纷起身,赶着热闹,只余下四五桌人。
亲卫得戚延示意,向掌柜的提出要包下食楼用餐。
重金之下,整座食楼的客人纷纷清场,只余下戚延等人坐在二楼雅间。喧闹之中倒是难得的清净。
桌上是卤食全宴,最上等的桂花米酿温在炉火中。
戚延凭窗眺去,清晰可见楼下蜿蜒长河。
水面泊着游舫,船家高声向路人招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