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经历了半生的人,话中有话,他不会听不懂。
戴先生拍了拍乔望的肩膀,“越是珍贵的东西,越难求,得慢慢来,但是别被人捷足先登了。”
乔望牵着唇角的淡笑,薄唇挺鼻,侧脸轮廓在顶灯投射下晕着模糊的清隽。
于是在接下来长达半小时的观展里,乔望没再将心思放在画上。
费柷跟在他身后,敏锐地察觉到他家老板朝前方角落的方向看了十二次。
画展是对社会开放的,他们一行人也没有多高调,只不过三五人身旁还随候着一名讲解员。
逛到最后一块展区,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几个小孩围着一个展台玩耍,嬉笑声和周围格格不入,向枝看画看得认真,却突然被吵得烦躁,她转头寻找着小孩的家长,没有察觉到身后一副挂画急剧掉落下来。
“砰——”
“乔总!”
尖叫声和重物砸在地面的声音顿时掀翻了整个展馆,向枝还没睁开眼睛看,额头就重重地撞在一个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头顶传来一记闷哼。
向枝反应过来迅速抬眼,乔望低头搂着她,一整个高大的身躯将她严实罩住,而他身后,是一整滩碎掉的玻璃,和一副报废的挂画。
“乔望。”
“乔总,”费柷魂儿差点被吓飞了,他哆嗦着过来,看见那摊玻璃碎片时一整个瞳孔地震,“您、您没受伤吧?!”
乔望另外一只手臂还保持着定住的姿势,向枝脑子宕机,直到站稳之后还有些发懵。
他声音有些低,像是在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