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以前那么垃圾,现在这么乖,真不是你派人打他,把他驯乖的?不是你,难道是老头子?”
奚凉也在想这件事,“不知道,也无所谓。”
她喝了一口水,看着渐渐上升水平线的鱼缸,有些走神。
“如果她不来找你,你不会动她的吧。”沈叶问。
女性生来更能共情母亲,她清楚记得当年一次次的糟践跟虐待,也记得这些年这个母亲对女儿的一次次谩骂诅咒。
她没阻止,就这么冷眼看着。
也没动手的意思。
她只是在做最后一次试探。
但凡这人不走这最后一步,都可以安生到老,也可以得到往日的钱财赡养。
可是,她的妈妈还是来了。
奚凉放下水杯,转身看向桌子上的那叠奖状,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她才说:“我是试了很多次,才确定他们是真的不爱我。”
这些奖状不是他们乱放,是她自己特地放在不同的地方,一次次,一次次放在显眼的,不同的位置,希望他们能看到,能夸她,能意识到她是比其他人优秀的,能意识到她是值得疼爱的。
但没用。
一次次,没用。
她的手指落在这些奖状上,看了一会,才不紧不慢把它们放在边上的碎纸机里。
沈叶一惊,企图拦下她。
但它们已经进去了,她的手指也按下了启动键。
“有些东西,没法强求。”
沈叶看她继续整理其他奖状,准备批次搅碎,眉眼微垂,也不知在想什么,但这句话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