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感到极度的厌倦,为君不能轻易离宫,连在宫中待在何处也有规定,他还不能任性一回?朝臣拿这事跟他说嘴就罢了,偏偏是皇后!坐着中宫皇后的宝座,正事不干,率性而为,多放纵,多痛快。
“今日是十五,”
他重复了她的话,只是薄唇扬起,淡淡一笑:“但朕是皇帝。”
语毕,皇帝不再理会身后的声音,离开了建章宫。
要是最下皇后的面子,那必然是转身去咸福宫。
他在原地踌躇了一会。
天子一怒之下,伏尸百万——那是在正经政务上。
在私事上,他终究是规矩人,于是一怒之下,也只能是一怒之下了。
“摆驾回乾坤宫。”
挑灯肝折子肝到半夜,再在紫宸殿后将就睡一觉,是皇帝最大的叛逆。
……
翌日,不用太后去请,皇帝一大早就自己去了长乐宫请安,顺便向母亲解释昨日为何和皇后不欢而散。
太后先是震惊,接着是讪然。
王妃是她挑的人选,江贵人也是经过她掌眼的,可见她在看女人的方面,眼光并不佳,还连累儿子。子不言母过,皇帝只是吐苦水:“朕从来没因为生不出来的事情向皇后抱怨,前朝有微言的折子也被朕挡了回去,一再安她的心,怕就是怕安得太多,让她骄纵起来了。”
“敬重皇后,是盼她行使宫权时畅顺,少打扰朕。”
“现在想来,却是给了她跟朕叫板的资本。”
皇帝说到这份上,对皇后已是极不满了。
在当今圣上身边办差不是难事,只要办好份内的事,该有的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