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对皇后这回说的话,因为内容太离谱,谢知行其实是信了的。

但皇后也不是第一次冤枉得宠的后宫妃嫔了,他决定让她也尝一尝被冤枉的滋味:“皇后难道是对朕的旨意不满吗?”

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皇后终于不敢再反驳了。

她低下头,连肩膀都在颤抖:“臣妾领旨。”

皇后用余光只能看到他转身就走的背影,不带一丝留恋。

竟是连扶她起来都不愿意。

皇后心酸得眼泪几乎要打湿地砖,直至皇帝抱着熙贵人扬长而去,离开了建章宫:她才在宫女嬷嬷的搀扶之下,跌跌撞撞地起了身,满心苦楚,却不能将埋怨的话宣之于口:“扶本宫回去,让他们都起来罢。”

“是,娘娘。”

内屋安静至极。

皇后穿过门前,身后跟了一连串低低垂着头的宫女太监,他们走起路来的脚步声极为轻微,周围只能听到皇后不易察觉的哽咽。

今天的事,是本宫错了吗?

皇后不断地问自己。

理智告诉她,也许是错了。在定下婚约前,爹娘和祖母对她千叮万嘱,说嫁入皇家和寻常官家不同,要收起在家中的骄纵,不然既害了自己更祸及全家,要将大局放于自我之前。如果实在做不到,那家里就不掺合这事,或者换人上。

她不愿意换人,她觉得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