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正阳春白雪地感慨着,胃里却很世俗地“咕”了一声。且因为两个人都没说话,让这一声显得十分嘹亮。
木子君有点尴尬地按了下胃,又把围巾往上拽了拽。目光刚盯住自己车窗里的倒影,便听见驾驶座的男生开口说话:“前面能吃饭。”
他没问她饿不饿,就这么来了一句。木子君“哦”了一声,反问:“顺路吗?”
“顺。”
“那就……”
“嗯。”
车头微微一歪,开进左侧一条岔路。
木子君忽然发现和这筹码说话很省力气。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为了避免更多交流而单刀直入的简洁。
车往前开,那家亮着灯的快餐店也映入眼帘。筹码把车泊在门前的停车场,和木子君一起下了车。
或许是时间太早的原因,店里只有两个店员,睁着惺忪睡眼炸薯条炸鱼饼收银。木子君随便要了个套餐,看向身边的男生——他要了杯热可可。
看来也知道冷。
点单的时候他和服务生说了几句,以木子君的水平听起来,口音不像是初来乍到的留学生。
澳洲长大的么?
店里是比车里更暖更明亮的存在,两个人的面容也比方才清晰许多。木子君拿着汉堡在窗边坐下,观察片刻他侧靠在柜台上的样子,意识到对方的年龄应该和她差不多。
暖气热风正对着她吹,木子君终于在落地后第一次摘了围巾。绕了两圈,围巾尽头的流苏和右腕上的玉手链纠缠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