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不住,给他发消息。
【你回吗?便利店买点速冻食品,家里冰箱空了。】
言辞委婉,就差直接说:我又投怀送抱。
微信终于有了动静。
寥寥两字,冷淡扑面。
【不回】
明笙盯着这两字快半分钟,摁灭手机,关灯睡觉。
黑暗里一声轻轻喟叹。
——做人好难。
隔天迷迷糊糊睡到八点,被快递员的电话吵醒,说东西已经放到门口。
一份附近咖啡厅出的早餐。
黑咖啡配芝士丹麦酥,新鲜出炉,还是热的。
明笙吃得云里雾里。
人不回来,早餐来了,到底几个意思?
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家,照例要回去,慢吞吞下了公交,走上一段坡路才能到家。
其实算不得家。
是别人的家,他们只是栖身在傅家的一隅,虽然住宿条件很不错,待遇也优厚,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仰人鼻息。
父母在主人家底下做事,连带着做子女的,待人处事也要小心翼翼,不能有分毫差池。
傅家大宅坐山拥水,听说当初买下这大片山地前,特地找风水大师相看风水,这才斥巨资买下。
宅子有些年头了,是根据傅家老爷子的口味找专业人士设计。
老爷子海城大家族嫡长子出身,解放前家里开棉花厂,他年轻时留过洋,房子也是老派西洋风格。
傅景怀一家人住在主楼,家中一干佣人司机则住在副楼,夫人徐茵有偏头疼的顽固毛病,喜静,故住在副楼的几户人家都保持着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