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奶奶张了张嘴,“快十一点了,而且外面在下雨, 你还要去哪儿?”
“去见一个人。”
陈奶奶试图劝说?:“明天去不行吗?”
陈西繁语气笃定:“不行!”
他今晚,必须要见她。
之后?,陈奶奶和王阿姨又说?了什么,他没在意, 径直下楼出门了。
花园甬道湿漉漉的, 这是立春后?的第一场雨,轻如牛毛,洋洋洒洒从天上飘下来。
陈西繁步子沉稳, 脊背挺得笔直,看上去和平时并无异样,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迈开的每一步是多么沉重,他的灵魂好像飘走了,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走到巷口?,看见车子雨刮器下,压着一张薄薄的纸。他取下看一眼,是不按区域停车的罚单。
他无所谓地往裤兜里一踹,手?撑在车身上,呼吸越来越艰涩。
陈西繁忽然很想抽一支烟。
正好巷子口?有家?小卖部,铺面不大也就十来平米,灯光昏黄的小屋里,一台老式电视机正播放肥皂剧。
他走过去,拿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结账的时候,老板看他一眼,语气闲哉哉的:“失恋了?”
陈西繁懒得搭理,取出一支烟咬在嘴里,低头拢了拢火,尼古丁让他清醒几分。
陈西繁就这么站在巷口?,任由牛毛细雨落在他身上,沾湿昂贵的毛呢外套。
和七号同?学相识以来的画面,放电影似的,一幕幕一帧帧在他眼前倒带。
与他约好在同?安路书店交易,把特5-2003邮票原价卖给他的人,是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