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的阅读速度很快,楚凌绝的字迹也十分工整,没过多久,徐瑾瑜便全都看完了。
只是,楚凌绝看着徐瑾瑜那紧皱的眉头,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徐瑾瑜点着那张答卷,面色莫辨:
“渭江决堤,危及百姓,你不思第一时间赈灾,反而写什么请示上峰……等上峰来了,那些受灾百姓的尸骨只怕早就凉了!”
楚凌绝这篇策论,写的文风精致,辞藻华丽,通篇看过去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他以灾难发生后,官员的自我操守为中心,通篇都是官场之上的规章制度,显然对此楚凌绝早已烂熟于心。
可是,在这些之中,徐瑾瑜没有看到他对于受灾百姓有一星半点的安置思路。
楚凌绝听了徐瑾瑜的话,不由瘪了瘪嘴:
“赈灾赈灾,又不是拿嘴皮子赈灾,要钱要粮,哪一样不需要上峰批准?
我请上峰来定夺此事,合乎官场世情,符合所有制度,就算是先生也会赞同。”
“有世情而无人情,那你拿那些受灾的百姓又当做什么?是你登高之时的台阶,垫脚石?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徐瑾瑜的一通反问,楚凌绝以又话说:
“话虽如此,可是我这是一个普通县令的角度,若是我,我自然不怕上峰如何,可是寻常县令呢?他自己自作主张,上峰降罪又该如何是好?”
楚凌绝振振有词,徐瑾瑜忽而一笑:
“正是因为这件事只是一个普通县令,所以才不能罔顾百姓。你可还记得那洪县县令最后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