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洪,也无意隐瞒。

成帝听了柳洪的话后,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击了两下,冷冷道:

“柳洪,今日之事你若是不给朕一个合适的说法,这清丘县令,朕看不必等年末考核,就可以换一个人了。”

“是。”

柳洪将头顶的乌纱帽摘了下来,放在一旁,沉声道:

“此事,若是臣讲不好,只怕也无颜做这一县父母官了。”

柳洪这话一出,成帝眼中诧异万分,冯卓更是急急道:

“柳大人,您莫做傻事啊!”

柳洪却是一笑,这笑容所蕴含的感情太过复杂,莫说冯卓,连成帝一时也无法看穿。

随后,柳洪为成帝缓缓讲述了花月楼三十六,不,三十七条性命被人以意外手段残忍杀害之事。

这件事他曾经和徐瑾瑜交流过,之后也自己暗地寻找消息,文书查看过,他将自己从蛛丝马迹发现的疑点一一道明。

他的用词平静却饱含感情,仿佛不是一个叙述者,而是记录者。

成帝听着听着,不由坐直了身子,攥紧了椅臂上的龙首,等听到柳洪分析过那些“意外死亡”的漏洞后,成帝都忍不住怒声道:

“荒唐!京兆尹莫不是吃闲饭的?连一个小小县令都看出来问题的文书,他却视而不见,罔顾三十七条性命的冤情!”

外头的风雪越大大了,打着胡哨一般,可是柳洪的心却陡然宁静下来。

这是莹莹当日悲怆的情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