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带着几分空灵的声音,让曲氏也不由陷入了回忆,不由潸然泪下,莹莹第一次没有制止,反而是握紧了曲氏的手:
“可是,等到心玉姐姐走了才一个月后,我们楼里,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客人砸了桌子,说酒菜不好,其他的花楼都看我们的笑话,可是谁上青楼来吃酒菜呢?
茹娘姐姐作为头牌,没过多久却被染了脏病,还闹的沸沸扬扬,花月楼的百年招牌就这样砸了。”
莹莹说着,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花月楼虽然是青楼,是众人不齿的存在,可是,她自从被爹娘卖进楼里,日日都能吃饱,楼里的姐姐们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她们闲暇时,也会教导她一二,会用润润的,香香的脂膏,抹在她皴裂的脸颊上,让她姑娘家家注意脸蛋。
世人都说她们肮脏,可莹莹却觉得她们是那天上来得圣女,纯洁,善良。
“原来,花月楼是这样没的吗?”
曲氏喃喃的说着,那痛苦之色,却不比莹莹少。
莹莹垂下浓密的眼睫,继续道:
“花姨心善,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她只能散了楼里的人,还把我的身契给了我,带着茹娘姐姐去城北赁了房子养病。
我回了家,因为在楼里养的有了几分姿色,爹娘不知听谁说,我这样的,聘财可以多得一些,我也能吃饱了。
可是,我还是想花姨她们,所以我偷偷去城北看过她们。茹娘姐姐病了后,越发不好,等到景庆十七年春,撒手人寰,花姨把她葬在了清瑞山山脚,盼茹娘姐姐来生可以……清清白白的,当个好人家的女儿。”
曲氏听到这里,不由沉默了下来: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茹娘再有半载,就可以攒够赎身的银子了,就可以和当初的兰娘一样,过自在日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