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承酒道:“苗叔说你想拔我的花,不给拔就要寻死。”
宋随意:?
他疑惑地看着苗叔。
你们这府里的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造谣他!
“我没有。”宋随意道,“我只是说将来再还王爷的花。”
关承酒这会没心情听他贫嘴,目光落在那株花上,说:“这是母后最喜欢的花,我特地从御花园移栽的。”
“现在它要去我那了,放心还是苗叔在照看不是我。”宋随意说着,又点了几个方向,说了几种花,都是关承酒特地移栽过来的名贵花,听得苗叔在一边战战兢兢的,生怕王爷对王妃做什么。
但关承酒只是皱了皱眉,说:“你倒是会挑,一定要?”
宋随意点头:“就想要这些。”
关承酒垂下眉眼,叹气道:“苗叔,帮王妃把花移栽到西苑,以后多去看看,免得他把花养死了。”
苗叔微微一愣,应了下来,正要动手,就听宋随意指着自己脚边的花盆道:“别移错啦,这个绿色的要放在这的,其它的我一会再跟你说。”
苗叔应了一声,忙活去了。
宋随意便站在旁边等着,关承酒也等着。
两人并肩站了一会,宋随意忽然觉出不对来,扭头看他:“这点小事,值得王爷亲自来?”
“不是为了这个。”关承酒道,“我……有话问你。”
“问我为什么管?当然是怕你跟陛下吵架了。”宋随意道,“陛下讨厌你,就会讨厌我,讨厌我,可你是王爷,是他的皇叔,他动不了你,就会砍我的头。”
关承酒默了。
宋随意又道:“所以我希望你跟陛下能真的坦诚相对,这样……”
“宋随意。”
“嗯?”
“刚刚在宫里,你在想什么?”关承酒问道。
“刚刚在宫里?”宋随意满脸懵逼,他刚刚想什么了?
“剥橘子的时候。”关承酒提醒他。
宋随意立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陛下的事呢?”
听他这么说,关承酒忍不住勾起一边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是了,按说他现在最该烦恼的是陛下,是他以后该怎么面对陛下。
但当他回到东苑,静下心来想时,脑子里却总不合时宜地出现宋随意那时的模样,难过又落寞,好像想起什么不可解的事情一样。
于是他忍不住去想宋随意的过往,试图从那些他看一眼都嫌弃的乱七八糟里找出一点可能性的影子,可是一无所有。
也就是那时候,他忽然发现他完全不了解宋随意,不了解他的王妃。
可他的王妃却好像一个能窥破人心的妖精那样了解他,让他不由得想到梦中的人。
那个人也是这般了解他。
他还记得昨天宋随意说过,怀疑他们前世是情人,那句话真的只是随口胡诌的吗?还是……宋随意其实知道什么?
关承酒看着宋随意,道:“现在我更想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