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雪继续舀茶,动作行云流水:“坊间都传陛下独宠秦家女,有立后的想法。”

李珩手上摸着玉佩,有些紧张:“这都是无稽之谈,且不说她如今只是嫔,再说她对江山社稷也无功,怎能直接立为皇后。”

柳明雪将茶推到他手边,问道:“有陛下如此宠幸,安嫔当真不会一朝得子?”

柳明雪大他三岁,尚未婚配,这让听到话的李珩只感觉耳周滚烫。

于是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阿雪你不必多想,朕是不会放过秦家的。”

窗外皎洁的月色,柳明雪叹了一声:“真怀念我们一起在上书房学习的日子,那时候哪里有这么多勾心斗角,有太子殿下护着,大家都无忧无虑的。”

听柳明雪说起太子,李珩心中更添许多酸楚。

或许是没有尚昀青陪着的缘故,李珩一直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假托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匆匆回了宫。

他坐在马车上,看着家家户户亮着灯,有孩子牵着哥哥姐姐的手在门前玩耍,有老人摇着扇子在路边乘凉,但越看心中越堵得慌。

先太子李明琰,曾拼着一身伤在猎场上将他从马蹄下救下,在所有人因为他母妃身份低微排挤他时鼓励他,在生辰来看望他,还会给他寻新的书本。

这样明朗善良的人,如何能弑兄和残害忠良,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野心家的嫁祸和污蔑,他从未有一天相信过。

柳明雪也是一样吧,毕竟她的心里只装得下太子一人。

秦府当晚收到了秦玉柔的亲笔信,秦丘看完后烧掉,她这女儿在宫里倒是学了不少东西,都能看得清局势,让他不要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