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房一派新婚燕尔的装饰,显得初见龙颜的秦玉柔的脸红橙黄绿好不热闹,李珩提起衣摆进屋,径直坐到秦玉柔对面的桌边,秦玉柔被吓得一抬头,然后又快速低头。

这皇帝一进门人就坐下了却没让自己起身,到底几个意思。

秦玉柔慌慌地想,李珩却在打量她。

那晚黑灯瞎火的,李珩和周寻在房檐上没看清人长相,如今细看,人不算清瘦,明明已有十七,可瞧着一派孩子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抿着嘴,眼睛东张西望的,局促极了。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李珩对此嗤之以鼻,但还是转作温和的口吻问道:“听说安嫔今日请安摔了下,可有碍?”

秦玉柔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安嫔是自己,便蚊声说了句“没有”,然后又摇摇头说“有”。

严萍脸都绿了,直接跪下来道:“奴婢们看过了,娘娘并无大碍。”

李珩让侍奉的人退下,这才让秦玉柔起身,声音又沉又慢地说:“到底有没有都说不清楚吗?”

瞧着不怎么懂规矩,秦家怎么教养的女儿?

皇帝这种身份本就是不怒自威,何况他就是不悦,秦玉柔便从这话里听出了怒气来。

怎么进门时候挺温和的,一下子就疾风骤雨了。

可怜秦玉柔刚站起来,接着就吓得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说:“那个,我……不不不,臣妾,妾当时就是又饿又累才没站稳,不算有碍。”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啊秦玉柔,你在紧张什么,不过是皇帝而已,她心里暗骂自己,不过自己这样子应该是讨他不喜了吧,歪打正着。

这皇帝暂时不会要她项上人头,必须沉住气,于是她说完后又找补了一句:“饿了一天,是真的饿到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