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继续追击:“而且你是神明吗?你不是神明的话,怎么知道别的神不能生孩子!但如果你是神明的话,有没有可能,只是你自己生不出来孩子而已……”
散兵搞不明白这个话题怎么绕到了生孩子方面,冷笑着辩驳了几句,立刻就被阿褪满嘴的“呜呜呜就要男妈妈!”“男人也可以生孩子”“你凭什么剥夺男性怀孕生产的权利”“你一个小人偶能代表广大人类男性吗”等一系列诡辩台词折腾得头脑发疼。
“够了!不要再讨论这种话题了!不管我能不能成神,我都是不会生的!”
散兵气得火冒三丈,拍着桌子崩溃大喊。
满嘴奇怪论调的褪色者终于消停了片刻,倏然说:“你想成神?”
散兵的脸皮再次抽搐了一下。
他真的……好想打死这个自称是自己血缘亲戚的混蛋女人。
该说你这人是敏锐呢,还是迟钝呢?
散兵想要撒谎,想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将这个话题欺骗过去,就好像他过往数百年里对许多人说出的那些欺骗之语一样。
轻而易举。
撒谎,就像是呼吸一样的本能。因为对于他这种遭受过无数背叛的人造之物而言,背叛与谎言,早就是生命的一部分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的视线对上阿褪那双真挚又温柔的黯淡蓝眼睛时,少年的喉头忽然像是被什么噎住了。
他终于意识到,这份两人体内相同的血肉其实并没有带来什么实际上关系的改变或者情感上的影响。
——毕竟就算是血缘相同的手足兄弟,也存在着自相残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