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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溺坐在床上, 低头愣愣看着单珹。

单珹温热的指腹在钟溺的眼睫、鼻尖、唇上,来来去去反复摩挲。

因为力度控制得极轻,导致钟溺并不觉得痛,反而有些说不上的痒意。

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 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只是始终一错不错望着蹲在床前看着她的单珹。

被钟溺直勾勾又“懵懂无知”的眼神看得败下阵来, 单珹宽大的手掌突然覆盖在了钟溺的眼睛上, 钟溺也不躲开,就乖乖任由单珹遮着她。

眨巴着小刷子似的湿润眼睫在单珹掌心扫来扫去, 钟溺疑惑出声:“哥哥?”

于是, 单珹的手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收回的手无法控制地蜷缩成拳,单珹喉结来回滚动, 半晌又自顾自蓦地笑出了声。

哥哥……在笑什么?

钟溺疑惑地歪了歪头。

她有些不习惯俯视着单珹说话,钟溺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本来只打算在哥哥的门外打个地铺,现在却莫名坐到了单珹的卧室大床上。

也不明白, 哥哥刚才为什么要说“后悔”、“哄他”、“放手”什么的?

哥哥后悔什么?什么叫不想把她让给别人?谁会要钟溺这种没用的小拖油瓶、小米虫?

她又哄哥哥什么了?钟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 哥哥为什么要说自己哄他?

还有放手?哥哥说的“放手”是指的不让她做回妹妹吗?

钟溺想要拉起蹲在地上的单珹,单珹是钟溺的天空,她的月光, 她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单珹怎么能被钟溺俯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