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溺说:“可是……”
钟溺后半部分的说话声被雷声完全淹没,单珹没有听清,但这不妨碍他猜到钟溺说的大概会与“打雷”有关。
单珹垂眼望向二楼楼梯栏杆下,单宅一楼没有拉紧窗帘的落地窗,想了想,说:“不然,就让李叔安排给你房间的窗户加一层隔音棉?在家也害怕总不是办……”法。
单珹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钟溺低着头一下子抵进单珹温暖的怀抱里,单珹的说话被迫中断。
他听见怀中的小丫头藏在他的怀间,声如蚊呐:“哥哥,我好想你。”
单珹胸腔一荡,喉结微微滑动,半晌,失笑开口:“就打个雷……”
屋外的电闪雷鸣还在继续,单珹体贴地抬手将怀中小丫头的两只耳朵捂上:“你是在屋子里,哪道雷能……”
话说到一半,单珹话音一顿,胸口温热的湿润感,让单珹脸上在黑夜里显得尤为松弛而温柔的神色顷刻间消退。
“怎么了?”单珹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钟溺埋头在单珹怀里,单珹想抬起钟溺的脸看一看,钟溺却始终低着头不肯抬头。
“出什么事了?哭什么?”单珹用捂在钟溺耳朵上的手掌大拇指,轻轻刮落钟溺眼角渗出的泪珠,“刚才怎么了?你见了什么人吗?”
钟溺与单珹从单宅地下三层泳池分开不过才两三个小时,钟溺这样藏在他的怀里无声哭泣,单珹只能想到钟溺在这段期间遇上了什么人,受了什么委屈。
可这是在家里,钟溺能遇上谁?
单珹眉心紧蹙,问:“是……我爸?”